“嗤。”
见到李灿终于发表完了他那些冠冕堂皇却毫无诚意的话语，斯菀嗤笑一声，讽笑着开口说：“我上午发来的短信你是看不见？还是看不懂？再说一遍，我是来结束合约的，‘结束合约’这四个字，李大经纪人，哪个字不懂？用不用我帮你查字典？”
没有想到斯菀会说出这样毫不留情的语句，李灿刚刚还盛气凌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。
没有理会李灿眼看着就要喷发的怒火，斯菀转向旁边的长沙发，看向围观了刚刚两人对峙现场的三位队友，欣赏了一会儿她们精彩的错愕表情，慢悠悠地开口：
“看到旁边这三位，我突然想起来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说着，斯菀又转头看向李灿。
“之前公司未经我同意就拿了我的作品给组合发表，并且把作品的创作者署了别人的名字……”
说着，瞥了一眼一旁神情突然僵硬的井苒。
提起这个话题，李灿的气焰突然低了下去。
他好声好气地开口说：“歌曲的事情不是之前跟你通过气吗，公司决定录用的那些歌虽然有采样过你的创作，但是做了大篇幅的修改，所以……”
“呵，我那里有原始的创作痕迹，你们到底是采样是借鉴是抄袭还是越权占用我的创作，我们要不去法庭上对峙，看看法律怎么定义？”
见李灿又是这套糊弄人的说辞，斯菀不准备再跟他啰嗦，从沙发里起身，踱步到李灿的办公桌，拿出一张名片，放在了他的面前。
“看来我的合约结束流程你今天完全没有准备，不过合约已经到期了，我也不想再见到你……”说着又回头看了眼身后木偶一般不做声的队友们，“不想再见到你们了，后续的事情，还有我所有作品的版权问题，后续我的律师会继续跟你沟通，希望你们做好准备。”
律师？
李灿见她从进屋以来未曾有过的自信和坚定，以及她递到他面前这张质地精良的名片，神色严肃了很多。
“你攀上了谁？”能让一个人对以前的人生不留后路的斩断，又在短时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，李灿猜测，斯菀应该是攀上了可以为她撑腰的高枝。
斯菀狡黠的笑了一下，调皮的吐出三个字：“你猜呢。”
李灿见到她这个态度，更加坐实了心里的想法。
果真如此的话，那后续该怎么对待她，就不是他能自行决定的了，要跟公司好好讨论调查才行。
“既然斯**心意已决，那我也不再多劝，只最后提醒一句：以斯**的资质，除了银河娱乐，怕是没有哪个公司会再签你，助你实现你原创歌手的梦想。靠容色攀得的资源，毕竟是不如自己打拼下来的踏实。”
知道李灿是误会自己攀上了金主，才有跟公司对峙的底气，斯菀没有纠正他的想法，毕竟，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家境，他怕是更不会放手了，虽然合约已经到期，但是一直被苍蝇围绕着纠缠，也是令人烦躁。
这样想着，斯菀毫不犹豫地转身，推门离开，连一个告别都没有，只给屋里四人留下了倩丽的背影。
屋里四人看着斯菀离开后没有关起的屋门，面面相觑，安静了许久。最后还是杨梦琪起身，去把门关上。
她边走边不可置信地问着：“你们还真被她唬住了？就她以前那怯懦的样子，怎么可能找得到金主。”
“你也说了，她以前什么样子，刚刚又是什么样子，看不出来？要不是找到了靠山，以前那个胆怯的脾气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硬气。”李灿瞄了一眼杨梦琪，觉得这个杨梦琪实在是蠢得可以。
卢潇翻了个白眼，她才不管斯菀是不是找到一个了不得的靠山，退一万步讲，就算是真的，这五年她在组合里被公司打造的空有美貌的花瓶形象，离开了公司自己发展也只是被全网嘲罢了，就不信她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发展。
井苒不动声色地问道：“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，这应该是公司会讨论的事情，咱们还是别多想了。”
李灿听到井苒的话，心想，她不愧是他最看好的女艺人，表面看起来一副小白兔的模样，实际上聪明的很，总能不动声色地把矛盾引导到别人身上。
“不错，关于怎么发表公司层面对于斯菀退团事件的态度，我等下还要去跟领导们商量，你们就不用过问了。”
“不过，她提到的我们之前的作品……？”见李灿准备结束对话，井苒稍显急切地问出她最关心的事情。
公司一直铺垫将井苒打造成创作才女的人设，为她挂了一个名为“浸染”的词曲创作者的艺名，但她自身创作能力跟不上，所以公司拿了很多别人的作品做了修改，将词曲创作署名“浸染”，把歌曲拿去让Signal发表。
这其中，当然也有不少斯菀的作品。
现在公司已经利用在粉丝群内的水军引导大家扒出“浸染”是井苒的马甲这件“真相”，准备在Signal下张专辑发表的时候炒作一波热度，也顺势推井苒作为创作艺人进行solo活动。
如今，这个方案怕是要暂时搁浅了，至少要等到确定斯菀和公司的决裂不会令井苒的“假创作”爆出雷来，公司才能决心继续给井苒投入资源捧她。
李灿如此想着，却没有明说，只是安慰井苒：“你先不用担心，斯菀的作品当初都让她签过合同的，她就是找来律师，也掀不起什么风波。公司会跟她进行交涉，向她施压的，最不济就是把版权费用补给她。你继续准备接下来的活动，其他事情公司会处理。”
听着李灿得说法，井苒些微安下心来：“好的。”
“行了，那今天就先这样吧，杂志那边的人快到了，你们去练习室准备一下，我先去楼上找副总商量后续的安排。”李灿说完，推着三个女孩走出了他的办公室，往向楼上的电梯走去，背影隐约透着些仓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