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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明月竟然是明遥的姐姐。
明遥说起这些的时候,神色反而平静下来,像在讲一个无关之人的故事。
苏明月是地品单灵根,而她不过是普通的玄品。
长老们都说,是小门小户的女子、她的母亲,污染了苏家的血脉。
所以,苏明月自小受尽万千宠爱,而她则备受冷眼。
苏明月心情不好,也会拿她出气。
把她更多当作家仆,而非自己的妹妹。
我伸出手去,轻轻地抱住了明遥。
明遥抬起头来说没事,她说这样在凡间除祟,就会被看作是“合理的堕落”。
或许,也是一种保护色。
可嘴上说着没事的明遥,却又往我的怀里钻了钻。
“我娶你,好不好?”
明遥一双美目瞪大了看我,连连点头,又拨浪鼓一般地摇头。
她说:“我配不上你的。”
看来她知道了我的身份。
我并不意外。
“就当我们相伴的这些日子,是我的黄粱一梦吧。”
她突然冷静、理智得可怕。
而那是我第一次忤逆父亲。
我跪在地上,说:“我要娶苏明遥。”
虎骨鞭的鞭影铺天盖地。
但当时的我,心中已有几分把握。
他不会真的杀了我的。
二十岁破虚的天品灵根。
我挺直了脊背,皮开肉绽、甚至见了骨头,都不曾低头。
父亲冷笑一声,道:“天品灵根,好,好得很!关起来也不影响修炼,不是么?”
他把我关进了祠堂,设下九重困阵。
我其实并不害怕,因为这里有人跟我说话。
我只是害怕,见不到明遥。
深夜,那个女人又出来了,带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。
似乎是风拂过她的衣角,轻轻叹息。
她说:“你又被关进来陪我了么?”
“这次我不想陪你。我有想见的人。”
“可惜你还是见不到我。唔,我自己也见不到自己。”
我就不问她是什么了,问了也是白问。
但我其实还是很感激她的。
我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。饶是我心急如焚,困阵也不为所动。
“一年了。”那个女人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