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《问灵劫》主角有谢无咎沈清徽,是作者一只火锅番茄猫为读者带来的最新力作,情节曲折,叙事过程起起伏伏,给小编留下了深刻印象,小说摘要:"以吾神魂为契!"谢无咎大吼,蘸着心头血在虚空画符。血色咒文如蛛网般蔓延,所过之处,冰面……
第一幕·拍卖陷阱
水晶吊灯在沈清徽的袖扣上折射出冷光,他修长的手指似是无意地掠过古董钢琴的黑白琴键,发出一串不和谐的音符。二楼贵宾室里,谢无咎的指尖正碾碎第三枚监听芯片,金属碎屑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,像一场微型雪崩。
腕表上的倒计时数字跳动着:【情魄暴走倒计时00:59:23】。谢无咎的视线穿过单向玻璃,落在楼下那个挺拔的背影上。沈清徽今天穿了件墨蓝色西装,后颈处若隐若现的凤凰纹在拍卖厅的灯光下泛着鎏金光泽——那是被封印的昭雪琴灵在躁动。
"接下来是今晚的压轴拍品,1742年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。"拍卖师戴着白手套的手掀开猩红绸布,"特别的是,这把琴配有一套传奇的血色琴弦。"
谢无咎的瞳孔骤然收缩成危险的竖线。玻璃展柜里,那所谓的"琴弦"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,根本不是羊肠或金属——那是用沈清徽前世心头血炼化的诛仙索,每一根都浸透了凤凰真血。
他的系统面板在雪茄烟雾中闪烁红光:【警告:血月琴弦即第八块天音骨,封印着初代琴灵怨气】。与此同时,楼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。沈清徽的手突然按住太阳穴,指节发白,昭雪琴灵在他识海里掀起惊涛骇浪,与血月琴弦产生强烈共鸣。
记忆如毒藤般疯长。三百年前的诛仙台上,锁链般的琴弦贯穿他的琵琶骨,谢无咎——那时还是九重天的玄冥仙君,用这诛仙索将他钉在刑柱上。沈清徽记得自己当时在笑,笑得血泪横流,因为谢无咎剜出他最后一块天音骨时,指尖在发抖。
"三亿。"
谢无咎的举牌声惊醒了沈清徽的恍惚。满场哗然中,他转头看向二楼贵宾室,正对上谢无咎深渊般的眼睛。那人今天罕见地穿了全黑西装,银白长发用一根血色发带束着,左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闪着冷光——那是用沈清徽第一世死后的眼泪炼成的法器。
拍卖师的声音在发抖:"三、三亿第一次!"全场权贵都转头看向这个疯子的包厢。谢无咎的伯莱塔在西装下勾勒出危险弧度,他指腹摩挲着腕表边缘——那里刻着一行小字:昭雪历三百七十九年冬。
沈清徽突然轻笑出声。他优雅地举起香槟杯,向二楼致意,杯中的液体在灯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猩红。谢无咎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那是凤凰血,这疯子又在用自己的精血喂养琴灵。
"三亿第二次!"
记忆的碎片越发清晰。沈清徽看见三百年前的谢无咎跪在诛仙台暴雨里,用那根挖骨的白玉笛吹《安魂曲》。雨水冲散了血泊,却冲不散那人银发上沾着的凤凰金羽。多么讽刺,当年亲手行刑的人,现在要花三亿买回刑具。
当拍卖锤即将落下时,沈清徽突然按响了藏在袖中的昭雪琴钥。一段诡谲的旋律在拍卖厅炸开,展柜里的血月琴弦应声而颤,竟如活物般扭动起来。安保人员的惊呼声中,那些琴弦突然暴起,刺穿防弹玻璃直取沈清徽心口!
"清徽!"
谢无咎的失态惊呼被淹没在混乱中。他直接从二楼跃下,西装下摆翻飞如鸦羽。沈清徽却早有准备,昭雪琴灵在他掌心凝成实体,焦尾古琴挡住袭来的血弦,碰撞出刺目火花。
"谢总这么紧张?"沈清徽在刀光剑影中微笑,指尖划过琴弦奏出《诛仙引》的第一个音符,"三百年前您可不是这样的。"最后一个尾音化作实质音刃,将最近的三根血弦齐齐斩断。
谢无咎的白发无风自动,腰间软剑出鞘时带起龙吟。剑光如雪,却不是斩向血弦,而是劈开了沈清徽身后的空间裂缝——那里正探出更多猩红丝线,每一根都带着初代琴灵的怨毒。
"你明知道那是陷阱。"谢无咎的声音压得极低,剑锋擦过沈清徽耳际,斩断一根偷袭的血弦。凤凰血溅在他苍白的面颊上,竟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。
沈清徽突然抓住谢无咎的领带将人拽近,两人的呼吸纠缠在血腥味里:"我等的就是这一刻。"他的唇几乎贴上谢无咎的耳垂,"师兄。"
这个久违的称呼让谢无咎浑身一僵。三百年来,沈清徽第一次喊他师兄,却是在这样的情境下。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在更久远的前世,他们还是琴阁弟子时,少年沈清徽总爱这样凑在他耳边喊师兄,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,像只顽劣的猫。
血月琴弦的攻势突然加剧。沈清徽的昭雪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,琴身上浮现细密裂纹。谢无咎的软剑舞成光幕,却仍有一根血弦突破防线,狠狠刺入沈清徽肩胛——正是当年诛仙锁穿透的位置。
"呃啊——!"
沈清徽的痛呼让谢无咎眼底泛起血色。他一把搂住对方后腰,软剑脱手化作银龙,将漫天血弦暂时逼退。借着这个空隙,谢无咎咬破指尖,在沈清徽眉心画下血符。
"你......"沈清徽的质问被剧痛截断。血符亮起的瞬间,他看见谢无咎左胸浮现出与自己对称的凤凰纹——只是那纹路是倒置的,而且残缺不全。更惊人的是,谢无咎心口处插着半截白玉笛,正是当年挖骨的那支。
"情魄封印要破了。"谢无咎的声音沙哑得可怕,他单手解开西装扣子,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痕,"血月琴弦在唤醒初代琴灵,我们必须——"
话音未落,被斩断的血弦突然汇聚成巨蟒形态,朝两人扑来。谢无咎毫不犹豫转身将沈清徽护在身下,后背顿时被洞穿三个血洞。沈清徽闻到了熟悉的冷香混着铁锈味——和诛仙台那日一模一样。
"为什么......"沈清徽的指尖沾上谢无咎的血,昭雪琴突然发出刺目金光。记忆的最后一层封印碎裂,他终于看**相——当年诛仙台上,谢无咎挖骨时颤抖的手不是因为残忍,而是因为那支白玉笛正插在他自己心口。每一寸推进,两人都在共享痛楚。
血月琴弦发出尖啸,整个拍卖厅开始崩塌。谢无咎的白发在狂风中飞舞,他握住沈清徽的手按在自己心口:"现在,取回你的天音骨。"沈清徽的指尖触到那截白玉笛,三百年的谜底呼之欲出——谢无咎当年不是挖骨,而是用自己的心头血将天音骨封印在了体内。
"情魄暴走倒计时00:00:30"
腕表的警报声中,沈清徽狠狠拔出那半截白玉笛。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,谢无咎低头吻住他,将三百年的思念与痛楚都渡入这个血腥的吻。血月琴弦在接触到天音骨气息时突然软化,如蛇般缠绕上两人交握的手。
拍卖厅的穹顶彻底坍塌,露出血月当空的诡异天象。在坠落的瓦砾中,沈清徽看见谢无咎笑了,那笑容让他想起琴阁初遇时,少年师兄在杏花树下向他伸出的手。
"这次,一起下地狱吧。"谢无咎的白发缠上沈清徽的腕骨,像三百年前他们偷偷系在彼此手上的红绳。血月琴弦终于认主,化作流光融入沈清徽心口——第八块天音骨归位,完整的混沌琴纹在两人身上同时亮起。
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尘埃时,废墟中只剩下一把完好的斯特拉迪瓦里琴。琴箱里,新生的血色琴弦安静沉睡,偶尔闪过一抹鎏金光华——那是凤凰与白龙交织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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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幕·修罗面具
拍卖师的木槌重重落下,发出清脆的敲击声。
“成交!”
话音未落,整个拍卖厅的空气骤然凝固。
沈清徽的手指还悬在琴键上方,指尖微微发凉。他察觉到异样,抬眼扫视四周,却发现宾客们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僵硬——不,不是僵硬,而是他们的皮肤开始蠕动、融化。
“谢无咎。”他低唤一声,嗓音冷冽。
谢无咎早已察觉不对,银发无风自动,指尖的监听芯片碎屑还未落地,他的瞳孔已收缩成危险的竖线。
下一秒,所有宾客的面具——那些精心雕琢的贵族假面、优雅微笑的社交表情——全部如蜡般融化,露出底下苍老腐朽的皮肤。
然后,皮肤也剥落了。
一张张相同的脸暴露在灯光下——天音域大长老的克隆体!
“啧。”谢无咎冷笑一声,白发如刃,瞬间刺穿最近的三具躯体。然而,被贯穿的“人”并未流血,而是喷溅出浓稠的绿色药液,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刺鼻的腥甜。
“小心傀儡血!”沈清徽低喝一声,猛地一脚踹翻古董钢琴。
琴箱轰然炸裂,木质外壳如花瓣般展开,露出内里寒光凛冽的剑匣。昭雪琴凌空重组,琴弦不再是普通的丝弦,而是刚刚拍得的血月琴弦——猩红如血,缠绕着不祥的怨气。
沈清徽五指一拨,琴音如刀,横扫而出。
克隆体在音浪中炸裂,绿色药液如暴雨般泼洒,溅落在地板上,瞬间腐蚀出深坑。谢无咎一把扣住沈清徽的手腕,白发如鞭,卷住水晶吊灯的锁链,借力一跃而上。
“轰——!”
地板塌陷,毒雾蒸腾。绿色药液化作蒸汽,在半空中扭曲成诡异的全息投影——
【情魄融合度98%...99%...】
沈清徽瞳孔骤缩。
“他们在用我们的情魄喂养琴灵!”
谢无咎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,他单手搂住沈清徽的腰,另一只手凌空一划,银光乍现,软剑如龙,斩断数根袭来的傀儡丝。
“先离开这里。”
沈清徽却冷笑一声,指尖在琴弦上一抹,血珠渗入琴弦,昭雪琴骤然爆发刺目红光。
“跑什么?”他嗓音低哑,带着几分疯意,“既然他们想要情魄,那就让他们看看,什么叫真正的失控。”
话音未落,他五指猛地一划,琴音如雷,奏响《镇魂歌》。
音浪化作实质的杀意,整个拍卖厅的玻璃尽数炸裂,克隆体在音波中扭曲、爆裂,绿色药液如烟花般炸开。谢无咎的白发在狂风中飞舞,他侧头看向沈清徽,却在这一瞬,瞳孔骤然紧缩——
沈清徽的后背,衣料被腐蚀出几道裂痕,露出的皮肤上,赫然浮现出三枚漆黑的锁魂钉!
那是……系统所谓的“情魄稳定器”。
谢无咎的呼吸一滞。
三百年前,诛仙台上,他亲手将锁魂钉钉入沈清徽的灵脉,只为压制他暴走的琴灵。
而现在,这些钉子,竟成了系统控制他的枷锁?
“沈清徽!”他嗓音嘶哑,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,“你身上的锁魂钉——”
沈清徽侧头看他,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。
“怎么?心疼了?”
谢无咎的指节发白,眼底翻涌着近乎暴虐的情绪。
“我帮你**。”
沈清徽却猛地挣开他的手,琴音一转,杀伐之气更盛。
“不必。”他冷笑,“留着它们,我才能记住,当年你是怎么亲手钉进去的。”
谢无咎的胸口如被重击,呼吸凝滞。
就在这一瞬,拍卖厅的穹顶轰然坍塌,一道黑影从天而降——
真正的天音域大长老,终于现身。
“真是感人。”苍老的声音带着讥讽,“三百年前互相残杀,三百年后却要演一出情深义重?”
沈清徽的琴音戛然而止,他抬眼,眼底血色翻涌。
“老东西,你终于舍得出来了。”
大长老低笑,枯瘦的手指一抬,无数傀儡丝从地底钻出,如毒蛇般缠绕而来。
“你们的琴灵,今日必须归位。”
谢无咎的白发如雪瀑般暴涨,杀意凛然。
“那就试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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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幕·记忆囚笼
最后一个克隆体倒下时,整个拍卖厅骤然陷入死寂。
黑暗如潮水般吞噬了一切光源,连呼吸声都被吞噬。沈清徽的腕表在寂静中亮起刺目的红光,机械音冰冷地响起——
【请完成最终认证:杀死谢无咎】
沈清徽的手指微微一颤。
血色月光穿透坍塌的穹顶,斑驳地洒落在狼藉的地面上。谢无咎站在他面前,银白的长发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微光,像是冰封的火焰。
他看着他,唇角微勾,眼底却是一片沉静的深渊。
“沈清徽。”他低声唤他,嗓音低沉,像是从三百年前的记忆里传来。
沈清徽的指尖扣紧了剑柄,剑锋寒光凛冽,映出谢无咎的影子。
谢无咎却忽然笑了。
他抬手,修长的手指覆上沈清徽握剑的手,缓缓收紧,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将剑尖抵向自己的心口。
“你舍不得。”他轻声道。
剑尖刺破衣料,入肉三寸,鲜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,滴落在地面上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沈清徽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——他在赌。
赌沈清徽会不会真的刺下去。
赌三百年的恨意,是否真的能盖过更久远的执念。
然而,就在这一瞬,缠绕在沈清徽脖颈上的血月琴弦突然收紧!猩红的丝线如毒蛇般勒入皮肉,大长老的幻影从琴弦中浮现,枯瘦的手指虚虚抚过沈清徽的脸颊,嗓音沙哑而蛊惑——
“好徒儿,别忘了是谁教你问灵诀。”
沈清徽的呼吸一滞。
刹那间,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般刺入脑海——
三百年前,天音域,大雪纷飞。
少年沈清徽跪在雪地里,指尖冻得发红,却仍固执地一遍遍拨动琴弦。大长老站在他身后,枯瘦的手覆在他的手上,低声教导:“问灵诀,以魂为引,以血为契……清徽,你记住,琴修一道,最忌动情。”
“情之一字,毁道心,乱琴音。”
“若遇情劫,当斩之。”
……
沈清徽的瞳孔渐渐泛起暗金色,昭雪琴在他掌下震颤,琴头调转,直指谢无咎!
琴弦震颤的瞬间,谢无咎猛地撕开西装——
他心口的皮肤上,赫然浮现出一枚完整的凤凰纹,与血月琴弦共鸣,金光流转!
沈清徽的剑锋骤然一颤。
“你果然……”他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“把最后的情魄藏在这里。”
谢无咎低笑一声,唇角溢出一丝鲜血。
“不然呢?”他轻声道,“你以为,我为什么能活三百年?”
——情魄离体,本该魂飞魄散。
可他却硬生生将自己的魂魄撕裂,一半留在体内,一半……藏进了沈清徽的凤凰纹中。
所以,沈清徽每一次轮回,他都能找到他。
所以,他永远无法真正死去。
因为他的半条命,早就系在了沈清徽的身上。
大长老的幻影发出刺耳的尖笑:“痴儿!情魄未归,琴灵不全,你们今日,注定要死一个!”
沈清徽的眼底暗金翻涌,昭雪琴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。
谢无咎却只是看着他,缓缓抬手,指尖抚上他的脸颊。
“沈清徽。”他低声道,“三百年前,我亲手钉下锁魂钉,不是为了杀你。”
“是为了让你……活下去。”
话音未落,沈清徽的剑锋猛地向前一送——
“噗嗤!”
鲜血喷溅。
谢无咎闷哼一声,唇角溢出的血染红了沈清徽的指尖。
然而,沈清徽的剑,却偏了三分。
——没有刺穿心脏。
——而是斩断了缠绕在他脖颈上的血月琴弦!
大长老的幻影发出凄厉的嘶吼,猩红的丝线寸寸断裂,化作灰烬消散。
沈清徽的眼底暗金褪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片猩红。
他猛地扣住谢无咎的后颈,额头抵上他的,呼吸交缠间,嗓音低哑得近乎破碎——
“谢无咎……”
“你赌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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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幕·弦杀之术
琴音化作实体利刃的瞬间,整个拍卖厅的空气被割裂成碎片。
沈清徽的指尖在血月琴弦上翻飞,每一道音波都凝成猩红刀光,朝着谢无咎斩去。谢无咎的伯莱塔在掌心分解、重组,金属零件如活物般扭曲变形,最终化作一柄通体漆黑的九幽笛——上古鬼器,以魂养音,以杀止杀。
现代枪械与上古法器的碰撞,炸开一圈圈量子风暴。拍卖厅的时空开始错乱,墙壁如融化的蜡般扭曲,地板碎裂成无数悬浮的立方体,克隆体的残肢在时空裂隙中漂浮,像一场荒诞的噩梦。
谢无咎的银发在风暴中狂舞,九幽笛横在唇边,吹出第一个音符。
鬼气如潮,与琴刃相撞!
“铮——!”
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,沈清徽的琴音越发暴戾。他的眼底暗金翻涌,昭雪琴上的血月琴弦如活物般蠕动,琴身裂纹中渗出猩红液体,像是琴灵在泣血。
第四十九道琴刃擦过谢无咎颈侧,带出一线血珠。谢无咎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笛音一转,鬼气凝成实质的锁链,缠向沈清徽的手腕。
就在这一刻——
“咳……!”
沈清徽突然弓身,呕出一大口绿色药液!
傀儡血!
谢无咎瞳孔骤缩。
——那些克隆体爆裂时溅出的绿色液体,根本不是普通的腐蚀毒药,而是天音域特制的傀儡血,专门侵蚀灵脉!
沈清徽的指尖开始颤抖,昭雪琴的音调陡然扭曲。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绿色纹路,像是无数细小的根须在血管中蔓延。
谢无咎猛地欺身而上,九幽笛脱手而出,化作一道黑光钉入地面,暂时稳住周围崩塌的时空。他一把扣住沈清徽的命门,掌心鬼气暴涌,强行灌入对方灵脉——
“醒过来!”
……
记忆洪流席卷而来。
沈清徽看见——
三百年前,诛仙台上,暴雨倾盆。
他被锁链禁锢在刑柱上,谢无咎手持白玉笛,一步步走近。外界传闻,玄冥仙君冷血无情,亲手剜出道侣的天音骨,只为炼制绝世法器。
可真相却是——
谢无咎的白玉笛刺入的,是他自己的心口!
“琴灵怨气太重,你承受不住。”记忆中的谢无咎嗓音沙哑,鲜血顺着笛身滴落,“我来替你分担。”
一根锁魂钉钉入沈清徽的灵脉,不是为了折磨,而是为了封住他暴走的琴灵。
……
又一幕闪现——
黑暗的实验室里,无数全息屏幕悬浮,上面跳动着冰冷的代码:【情魄融合实验第999次】【杀戮程序启动】【记忆篡改完成】。
天音域的长老们站在屏幕前,低笑:“棋子而已。”
……
原来如此。
所谓系统提示的杀戮任务,全是天音域编写的虚假程序!
……
沈清徽猛地睁开眼!
眼前是谢无咎近在咫尺的脸,苍白如纸,唇角溢血,心口还插着他的剑。
“哥哥……”
沈清徽突然伸手,握住没入谢无咎心口的剑锋,掌心被割得鲜血淋漓。他腕间的情蛊金线骤然暴涨,如活物般缠绕上谢无咎的身体。
“这次换我。”
他猛地将剑拔出,鲜血喷溅的瞬间,情蛊金线刺入谢无咎的伤口,强行将两人命脉相连!
谢无咎闷哼一声,却低笑起来。
“终于……想起来了?”
沈清徽没回答,而是单手按住昭雪琴,另一只手拽过谢无咎的衣领,狠狠吻了上去!
血月琴弦在这一刻全部崩断,琴灵怨气冲天而起,却在触及两人交缠的情蛊金线时,骤然温顺下来。
——以情为引,以血为契。
——这才是真正的问灵诀!
拍卖厅的穹顶彻底坍塌,血月当空,无数时空裂隙如蛛网般蔓延。而在风暴中心,沈清徽与谢无咎周身浮现出完整的混沌琴纹,金光与血芒交织,将天音域布下的杀局寸寸碾碎!
大长老的幻影在金光中发出不甘的嘶吼,最终灰飞烟灭。
当最后一道琴纹归位时,沈清徽松开谢无咎的唇,嗓音低哑——
“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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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幕·怨灵沸腾
血月琴弦在穹顶炸开的瞬间,谢无咎闻到了沈清徽发间的沉水香。八百道猩红光刃割裂空气时,他雪白的长发正缠在对方腰际,像某种寄生的活物般收紧。
"东南巽位!"
沈清徽的断喝震得他耳膜生疼。谢无咎在怨灵尖啸中偏头,看见昭雪琴的冰弦正刺穿三只扑来的怨灵。那些扭曲的面孔他认得——去年死在基因实验里的那对双胞胎,此刻正用溃烂的眼眶啃咬沈清徽的衣袖。
九幽笛横削的刹那,谢无咎的虎口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。怨灵风暴撕开了他前襟,露出心口那道陈年疤痕。沈清徽的后背突然重重撞上来,温热的体温透过两层衣料传来,他听见对方轻笑:"谢老板的肋骨硌得人生疼。"
十二道琴弦突然在头顶绞成猩红蛛网。谢无咎的白发缠着沈清徽旋身时,瞥见对方颈侧溅了滴血。那抹艳色顺着清瘦锁骨滑入衣领,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三年前雨夜,这人在他诊所门口咳出的那口血也是这般颜色。
"看路!"沈清徽突然拽着他头发往右偏,九幽笛擦着耳际刺穿一只怨灵。腐烂的指爪在谢无咎颈侧留下三道血痕,他闻到自己血里泛起的异香——那是沈清徽去年埋在他经脉里的解药味道。
翡翠吊坠出现的瞬间,两人同时僵住。谢无咎感到缠在沈清徽腰间的白发被冷汗浸透,那枚褪色的护身符在怨灵绿火中摇晃,映得沈清徽瞳孔里泛起他从未见过的水光。
"令堂的遗物?"谢无咎的笛尖挑住银链,却在触碰刹那被沈清徽攥住手腕。对方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,他这才发现沈清徽整条右臂都爬满了血色纹路——是琴弦反噬的伤痕。
沈清徽的声音带着冰碴:"谢老板现在该想的,是怎么活着出去。"话音未落,昭雪琴突然爆出七根冰弦,将扑来的怨灵钉在半空。谢无咎嗅到熟悉的血腥气,那是沈清徽每次强行催动琴弦时,喉间溢出的铁锈味。
芯片浮现的蓝光里,谢无咎看见沈清徽的睫毛在颤抖。他忽然想起某个雪夜,这人在他药柜最底层翻找止痛剂时,后颈也是这样脆弱地弯折着。当时他故意把药剂放在最高处,就为看这位清冷矜贵的琴师踮脚时,露出一截雪白的腰。
"基因锁......"沈清徽的指甲陷进他腕骨,谢无咎吃痛松手,芯片坠落的轨迹在视网膜残留幽蓝弧光。八百怨灵突然集体转向,腐烂的面孔浮现出相同的痛苦表情——那是沈清徽母亲临终时的面容。
谢无咎的白发猛地将人扯近,九幽笛横在两人唇间。沈清徽的呼吸带着昭雪琴特有的冷香,他盯着对方染血的唇珠低语:"沈琴师再分神,我们就要做同命鸳鸯了。"
怨灵浪潮扑来时,沈清徽的琴弦在谢无咎颈侧擦出血线。芯片悬浮在两人之间,蓝光照亮谢无咎锁骨下方那个陈年齿痕——沈清徽五年前意识不清时留下的。当时这人咬着他的皮肉说:"谢无咎,你身上有死人味道。"
"抱紧。"沈清徽突然扣住他的后颈。谢无咎在失重感中听见冰弦崩断的脆响,昭雪琴的残片擦过他脸颊,沈清徽用整个后背为他挡下了爆炸冲击。翡翠吊坠的碎片扎进对方肩胛时,谢无咎尝到了自己齿间的血腥气。
芯片开始播放全息影像。年轻女人将吊坠戴在女孩颈间,谢无咎认出那是十岁的沈清徽。怨灵们发出婴儿般的啼哭,沈清徽按在他后腰的手突然痉挛——谢无咎知道那是旧伤发作的征兆。
"别看。"他斩断一束袭向沈清徽眼睛的琴弦,白发缠着对方手腕将人带进怀里。沈清徽的耳尖擦过他嘴唇,冰凉得不像活人。芯片投影里,女人正将注射器扎进女孩脖颈,谢无咎感到怀中躯体开始剧烈颤抖。
九幽笛突然发出悲鸣,谢无咎意识到这是怨灵在读取沈清徽的记忆。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笛孔,黑雾暴涨中听见沈清徽极轻地说:"她给我注射的就是基因锁。"
怨灵幻象突然切换成实验室场景。谢无咎看见十五岁的沈清徽被锁在手术台上,而玻璃窗外站着穿白大褂的自己——那是他们初见,他作为基因医师去采集实验体数据。
"原来沈琴师记得。"谢无咎低笑,任由某只怨灵啃咬他肩膀。沈清徽的琴弦绞碎那只怨灵时,指尖划过他突起的喉结:"谢医师当时写的评语是'情感缺失,建议销毁'。"
芯片蓝光骤然大盛。谢无咎在强光中扳过沈清徽的下巴,发现对方嘴角溢出了黑色血丝。基因锁程序正在瓦解,他盯着沈清徽逐渐泛金的瞳孔,想起古籍里说的"琉璃目,断肠人"。
"忍着点。"他咬住沈清徽的耳垂,将九幽笛刺入对方后心。沈清徽在他怀里绷成一张弓,七百怨灵顺着笛孔灌入体内时,谢无咎尝到了这人颈间渗出的冷汗——咸涩里带着昭雪琴的冷香。
最后一百怨灵突然聚合成沈清徽母亲的模样。谢无咎感到腰间一紧,沈清徽的白玉发簪正抵住他动脉,而他的白发已经缠上对方心脏位置。
谢无咎的白发在沈清徽心口收紧,像一条冰冷的蛇。他能感受到对方胸腔里那颗心脏的跳动——比平时快,却仍带着沈清徽特有的克制。
"沈琴师,"他低笑,嗓音沙哑,"你是想和我一起死,还是想让我死?"
沈清徽的睫毛在蓝光下颤动,唇角溢出的黑血蜿蜒至下颌。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"……谢无咎,你早就该死了。"
话音未落,抵在谢无咎颈侧的白玉发簪猛地刺入半寸。鲜血顺着簪尖滑落,滴在沈清徽的指尖上,烫得他指尖微颤。
谢无咎却笑了。
他忽然低头,唇齿擦过沈清徽的耳廓,声音带着血腥气:"那沈琴师为什么手抖?"
沈清徽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下一秒,谢无咎的白发猛然绞紧,沈清徽闷哼一声,手中的发簪脱力坠落。与此同时,最后一百怨灵凝聚而成的"母亲"幻象发出凄厉尖啸,腐烂的指尖直刺向沈清徽的后心——
谢无咎猛地旋身,将沈清徽死死按进怀里。
"噗嗤——"
怨灵的利爪贯穿了他的肩膀,鲜血喷溅在沈清徽苍白的脸上。谢无咎闷哼一声,却仍死死扣着沈清徽的腰,白发如活物般缠绕而上,将两人紧紧捆在一起。
"……谢无咎!"沈清徽的声音终于变了调。
谢无咎却低笑,染血的唇贴近他的耳畔:"沈琴师,你欠我一条命。"
沈清徽的指尖触到他肩上的伤口,温热的血浸透了指尖。他的呼吸急促起来,眼底的金色愈发浓烈——那是基因锁崩解的前兆。
芯片的蓝光突然暴涨,幻象再次切换。
——十岁的沈清徽蜷缩在实验室角落,手腕上缠着束缚带,而玻璃窗外,年轻的谢无咎正低头记录数据,镜片后的眼神冷漠得近乎残忍。
"实验体S-07,情感模块缺失,建议销毁。"
沈清徽的呼吸骤然停滞。
谢无咎感觉到怀里的躯体僵硬如石,他猛地抬手捂住沈清徽的眼睛,声音嘶哑:"别看。"
可沈清徽却抓住了他的手腕,缓缓拉开。
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金色,嘴角却勾起一抹近乎凄艳的笑:"谢医师,原来你从一开始……就想杀我。"
谢无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怨灵幻象再次扭曲,画面切换至雨夜——十五岁的沈清徽浑身是血,跌跌撞撞地撞开谢无咎诊所的门,而谢无咎站在阴影里,手中的手术刀泛着冷光。
"……你那时候,是真的想杀我,对吗?"沈清徽轻声问。
谢无咎的指尖微微收紧,白发无意识地缠上沈清徽的手腕,像是某种无言的占有。
"是。"他最终承认,声音低哑,"但我没下手。"
沈清徽笑了,金色的瞳孔里映着谢无咎染血的面容:"为什么?"
谢无咎盯着他,忽然低头,狠狠咬上他的唇。
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,沈清徽的呼吸一滞,却没有推开他。
谢无咎的嗓音沙哑得可怕:"……因为你那时候,看了我一眼。"
——雨夜里,满身是血的少年抬头,漆黑的眼瞳里映着谢无咎的影子,像是某种无声的质问。
谢无咎的刀最终没能落下。
芯片的蓝光开始剧烈闪烁,怨灵的尖啸声几乎撕裂耳膜。沈清徽的基因锁正在崩溃,他的皮肤下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,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正在瓦解。
谢无咎猛地将他按进怀里,九幽笛横在两人之间,黑雾暴涨,将扑来的怨灵尽数绞碎。
"沈清徽,"他贴着他的耳畔,声音低沉,"撑住。"
沈清徽的指尖深深掐进他的后背,声音破碎:"……谢无咎,我恨你。"
谢无咎低笑:"我知道。"
下一秒,芯片轰然炸裂!
蓝光如潮水般席卷整个拍卖厅,怨灵的哀嚎声戛然而止。沈清徽的瞳孔彻底变成金色,皮肤上的纹路如活物般蔓延,而谢无咎的白发在风暴中狂舞,死死缠住他的腰身,像是怕他消失一般。
当光芒散去时,拍卖厅已成废墟。
沈清徽跪坐在残骸中央,金色的瞳孔涣散无光,而谢无咎半跪在他面前,肩上鲜血淋漓,却仍死死抓着他的手腕。
"……沈清徽。"他唤他,声音沙哑。
沈清徽缓缓抬头,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谢无咎的脸。
然后,他笑了。
"谢无咎,"他轻声说,"我想起来了。"
——基因锁解除,被封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谢无咎的指尖微微颤抖,白发无意识地缠紧他的手腕:"……想起什么?"
沈清徽抬起手,染血的指尖抚上谢无咎的脸,声音轻得像叹息:
"想起你曾经……爱过我。"
谢无咎的呼吸停滞了一瞬。
下一秒,沈清徽的手无力垂下,整个人向前栽倒,被谢无咎一把接住。
他的体温低得可怕,皮肤上的金色纹路逐渐暗淡,像是某种力量正在流逝。谢无咎将他紧紧抱在怀里,白发如茧般缠绕而上,像是要将他永远禁锢。
"……沈清徽,"他贴着他的耳畔,声音低哑,"别睡。"
可怀里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。
远处,警笛声隐约传来。谢无咎低头,看着沈清徽苍白的面容,忽然低头,狠狠咬上他的唇。
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,像是某种无言的宣誓。
然后,他抱起沈清徽,踏着废墟,消失在夜色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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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幕·弑神代码
全息屏幕在怨灵残骸中展开,浮现出令两人窒息的真相——
沈清徽的"母亲"竟是天音域初代圣女!所谓情魄收集,实则是激活他体内弑神代码的钥匙。
"芯片用你的干细胞培育。"大长老的投影大笑,"只要谢无咎的血..."
话音未落,沈清徽的指甲突然暴涨,贯穿谢无咎肩胛。弑神代码控制下,他的瞳孔变成机械般的银灰色:"目标锁定,清除开始。"
谢无咎任由利爪穿透胸膛,沾血的手指按在沈清徽眉心:"还记得咖啡厅的婚戒吗?"
幽冥古文从伤口浮现,正是当初血契的升级版——
【同生共死,百无禁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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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幕·机械降神
弑神代码与血契对撞的瞬间,拍卖厅地底升起银色巨塔。谢无咎看着塔身的凤凰纹,突然想起这是谢氏集团总部——他亲手设计的摩天大楼竟是弑神兵器!
沈清徽的机械臂掐住他脖颈按向控制台,瞳孔中流动着数据洪流:【请输入管理员密码】。
"你的生日..."谢无咎咳着血沫轻笑,"加前世初遇那天的星图坐标。"
塔顶突然射出血色光柱,八百个克隆体的残骸开始重组。沈清徽的机械躯壳寸寸剥落,露出心口跳动的翡翠芯片——那里面封存着真正的初代情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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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幕·量子情劫
当谢无咎捏碎芯片时,量子计算机超负荷运转。所有平行时空的情魄开始坍缩,在拍卖厅中央形成微型黑洞。
沈清徽在数据流中抓住谢无咎的手:"相信我。"
他们纵身跃入黑洞的刹那,时空公式在四周浮现:
**ψ(爱情)=∑(相遇)^∞**
八百世的记忆在奇点处交汇,谢无咎看见每个时空的自己都在说:"我信你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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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幕·弦外之音
回归现实时,血月琴弦安静地缠绕在沈清徽腕间。拍卖厅满地狼藉中,系统提示更新:
【混沌法则升级完成】
【情魄转化为"弦外之音",可修改现实法则】
谢无咎把玩着翡翠芯片残骸:"现在能让我听听真正的求婚吗?"
沈清徽按下琴键,血月琴弦化作戒指套上他无名指:"有效期是..."
"永恒。"谢无咎咬破他指尖盖章,"盖棺定论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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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章预告
弦外之音引发现实扭曲,谢无咎的西装变成古装,沈清徽的钢琴化作战船。他们在威尼斯水巷遭遇鲛人军团,系统提示:【新情魄已诞生于文艺复兴时期】。伯莱塔枪口绽出红莲:"这次要杀穿几个时空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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